在嵩山与伊洛河的滋养中,洛阳像一卷被岁月浸透的竹简,每一寸土壤都镌刻着帝都的余晖与文明的基因。它没有西安的城墙巍峨,也少了北京的宫阙连绵,却凭着龙门石窟的佛国气象、白马寺的梵音千载,以及二里头遗址的陶片纹路,在中原腹地,摊开一部可追溯的华夏源起。

龙门石窟:石壁上的信仰长卷

龙门石窟是凿在悬崖上的史诗。北魏孝文帝年间,工匠们抡起第一锤凿向伊水西岸的山体时,石屑里便藏着“普渡众生”的祈愿——绵延1公里的窟龛群,像一部立体的佛经,卢舍那大佛的微笑曾映着武则天的礼佛身影,宾阳三洞的浮雕还留着西域艺术东传的印记。佛像衣纹上的线条流畅可辨,“大唐永隆元年”“上元二年”的题记,记录着历代信众的虔诚,石窟缝隙里的青苔在寒暑交替中枯荣,像在反复吟诵那些关于慈悲与顿悟的故事。

伊河的水波倒映着石窟的轮廓,游船驶过水面时,涟漪会揉碎奉先寺的佛影。每当晨光初现,石窟群的佛像被朝阳镀上金边,金光沿着山体流淌,仿佛千年前神都洛阳的佛光穿越时空而来——这种古今光影的交织,恰是洛阳最动人的深邃。

白马寺:梵音里的文明驿站

白马寺的古刹是立在中原的佛缘坐标。从东汉永平年间的“白马驮经”到唐代的万佛殿,一座座殿宇在晨钟暮鼓中静默,香火或袅袅升腾,或氤氲缭绕。大雄宝殿的释迦牟尼像慈眉善目,每一道衣褶都透着印度佛教与中原文化的交融;齐云塔的轮廓在暮色中格外清晰,仿佛能听见僧人诵经时的抑扬顿挫。寺内的碑刻、经卷,像一个个路标,指引着人们穿越到东汉的译经盛景、北魏的佛事兴旺、唐代的中外僧众往来。

最让人凝神的是寺门内的白马雕像,马匹的鬃毛栩栩如生,石座上的斑驳痕迹印着两千年的风雨,佛教东传的艰辛与文明互鉴的智慧交融,是中外文化交流的缩影。僧人敲响晨钟时,钟声与远处的伊洛河涛声交织,将千年前的梵音延续成现世的安宁——这些钟声与经语,是信仰传承的密码,每一声都在诉说:这里,是佛教中国化的重要起点。

二里头遗址:陶片里的王朝曙光

二里头的遗址是埋在地下的文明初章。夏代的先民们捏制第一个陶爵时,指尖的温度便融入了泥土——遗址内的宫殿基址、青铜礼器,形制各异,工艺原始却透着庄严,陶器上的绳纹、篮纹,都被精心按压。有的陶鼎腹部浑圆,仿佛能看见先民烹煮谷物的烟火;有的玉璋棱角分明,藏着早期国家的礼仪规范。绿松石龙形器历经三千年仍色彩鲜亮,青铜爵的纹饰简约却显威严,展现着夏代工艺的萌芽。

宫殿区的夯土台基方正整齐,廊柱的柱洞排列有序,让人仿佛看见了夏王理政时的肃穆与先民聚居的炊烟。考古人员的小铲轻轻拨开土层,一点点唤醒沉睡的文明——这些陶片与玉器里,藏着中国最早王朝的礼仪雏形与国家形态,每一道纹路都在低语:这里,是华夏王朝文明的曙光所在。

从龙门石窟的石壁到白马寺的钟声,从二里头的陶片到应天门的残垣,洛阳的古迹从来不是静止的遗存,而是流动的历史。它们像一圈圈年轮,记录着华夏文明的源起与演进,每一处斑驳都在诉说:这里,是读懂中国早期文明的重要密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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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稿:刘紫丹

责编:黄建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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